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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  『迷失的叢林』    第二十六段  【洛哈同練『驚濤拍岸』】

(情節概要)

 

由於身負高深武功,對這等與技擊之術本質上有相通之處的球賽,唐美儀自然就形成了安排設計並保證這次球賽,得以公平安全進行,而得出輸贏過程的主導人。參與架構訂立行為準則,比賽流程的幾位,幾乎都無法不服膺她提出的規範。

等大家都必須遵守的準則立出後,兩隊就分別各自去討論應賽的策略和必要的練習。春花隊長選擇了竜之介做隊員,而唐美儀便是洛哈同的隊長。

在這期間,洛哈同提供了唐美儀一項重要的消息,就是,春花若子乃『蝶甲蜂刃流』的忍者武士,而天外竜之介則是『乾坤神隱流』忍者武士。

因考慮到出賽的四名球員中只有洛哈同不會武功,唐美儀決定要傳授洛哈同她祖傳功夫中最精華的一招:『驚濤拍岸』。

第五章    第二十六段 【洛哈同練『驚濤拍岸』】

 

這個球場因為距中央廣場較遠,平時就幾乎沒有什麼遊客到這兒來玩,所以感覺格外的荒涼,也格外的寧靜,除了從遠處拍攝現場隱約傳來偶而一兩聲吆喝外,只有周圍二三十碼外的樹林裏,可聽到一些穿越樹枝而過的野獸(多半是蜘蛛猴)外,其餘就只有些許風聲了。
可是他來這裹練球,卻需要盡可能的模擬出,實際賽球時,會專門針對他而來,專門往他身上招呼而來的各種強勢的攻擊。
眼下他可以做到的,大概只有自己將球先奮力砸向兩邊的牆上,讓球反彈過來,然後試著應付,可是如此反彈過來的球,肯定達不到預想實際的強度。

他將球連連拋上又接下,一邊向兩旁的牆上左顧右盼,不料才一轉身,卻見到天外猿之助竟然就站在他身後。
「猿之助!你又嚇我一跳!」
猿之助還是一身白色忍者服,撢去長袍下擺沾到的一片枯葉,他向洛哈同彎身鞠躬致歉意。
「你來跟我對球的?」
但不是的,原來春花若子已經改調了天外龍之介去做球員,他此刻的任務卻改成裁判了。
「那你來得正好,幫我練球吧!」他將球拋給猿之助。

接了球,猿之助示意先將他引領到球場外的樹後隱蔽處,然後向他解釋了他根本意想不到的事情。
原來春花若子將猿之助和竜之介的任務調換後,交代給猿之助的新任務,竟是暗中監視洛哈同所有的行動。因此當唐美儀傳授洛哈同那招精湛的『驚濤拍岸』時,隱身暗處的他無可避免的也見到了全部的過程。
可是這正犯了學武之人的大忌,涉嫌了偷窺或偷學其他門派的武功!因此他誠懇的委託洛哈同向唐美儀說明和解釋情況,並代他向她致最深的歉意,他保證有生之年,無論是何種情況之下,他絕不會使用這招功夫。

可是,真相是唐美儀當時便已覺察到隱身暗處的猿之助,但她早看出猿之助武學修為更在那竜之介之上,所以相信他應該不會做這類不名譽的事,或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錯事,所以根本沒向洛哈同提起這事。
此外,唐美儀有另一個考量,『驚濤拍岸』實乃『飛雪漩波步』的精髓,她知道洛哈同資質有限,在短短一天不到的時間內,單靠他自己摸索練習,恐怕完全的無補於事!
可是,如果能得到猿之助主動的前來從旁給予指點,那麼臨陣磨槍不亮也光,那麼洛哈同能逃過此一劫的機率便高得太多了!

果然唐美儀所料不差,此刻猿之助來找洛哈同正是想助他一臂之力。
那春花若子心地狹窄,行事乖張,與東京先生的關係更是曖昧。猿與龍兩人,則雖因受僱於東京先生而需要聽從春花若子的調派差遣,但唐美儀直覺的感應是,兩人與東京先生的關係,不像主僕,倒更似「門客」,因而有可能以保護東京先生為首要責任,那麼春花若子的乖張行為,如果會給東京先生帶來任何樣的傷害的話,他們兩人勢必介入,來防範或消瀰這類負面的影響。

時間無多,說明完來意,猿之助立即帶著洛哈同回到廢棄的球場,展開訓練。
首先他要洛哈同演練唐美儀所傳授的招式給他看,但這可太簡單了!洛哈同私下早已練熟,立即踏出了基本的步法,首先是『拍岸』,用來接招,先看準攻來的方向,半旋身用腿肚去接來勢,但預先順勢後退,然後又再半旋身,勾起另腿,使力踢出震回原力,這便是『驚濤』。洛哈同起勁的旋身勾腿,跳躍搖擺,使出了渾身解數。

猿之助看了,也不說話,示意他往後退開,拉大雙方距離。洛哈同調轉頭往前走,不料才走了三步,後腦上就狠狠的被砸了一球。
他惱怒轉身,「猿之助!你──」
只見猿之助斜斜向後躍起,超越高高彈起的球,等球落下一半,猿之助正好半空中彎膝蹬腿,將球向他踢來。
球來速極快,力道又大,他來不及反應,額頭上又被狠狠的砸了一球。
球彈回,猿之助接到手中,立即揚手又砸向他,這回對準了他的腳脛骨。

洛本是很機靈的人,頭被砸了兩球卻並沒有昏頭轉向,此刻見到攻來的球,練熟的那招『驚濤拍岸』立即反應了出來,他微微轉身並退後,以腿肚將球擋下,並稍稍彈起到,然後旋身一腳將球踢回,攻向猿之助。
就這樣兩人也不交談,只見那猿之助從各種角度,運用各種方法將球猛烈地向洛哈同全身的要害攻去。而且十次有九次他是騰躍在半空中發動攻擊的,這正是『蝶甲蜂刃流』武術的特點。

原來猿之助的英語不太流利,也不說法語,洛哈同又不懂日語,所以無法為洛哈同詳盡的去講解武功上的長處或弱點,因此只有自己借用春花若子的武功,使出來讓洛哈同完全的習慣這樣的攻擊方式,好讓他在真正賽球時,不會驚慌失措而自亂了腳步。
就這樣猿之助不停的向洛喂招將近一小時,才停了下來,洛哈同已經累得快虛脫,滿身大汗他脫下衣服,用內衣擦汗,這才發現身上滿滿一片片紅腫更挾著一塊塊瘀青,這些當然都是球砸在身上造成的,而且恐怕猿之助攻球只用了八成的功力。

但對洛哈同來說,得到的益處,更多於滿身的紅腫瘀青,因為他逐漸領悟到『驚濤拍岸』的奧妙,這招不僅分為兩部份,實際是一招四式,無論『驚濤』還是『拍岸』都可用來攻或守,又不僅限於步法,事實上招式熟練後,不論攻防,身體的各部位可以隨心變通運用,而達成制敵的效果。
「洛先生,很抱歉的──」
他抬頭見到猿之助向他走近,「這沒什麼──」
但他不禁又向猿之助詫異地多看了一眼,原來這猿之助數分鐘之前,還翻騰跳躍給他擲球喂招,此時卻又氣息正常,毫不見喘息的樣子,難道就在這短短數分鐘的時間內,他就調調勻了呼吸?

可是猿之助鄭重其事地又對他說:「你到球場上的時候,更要小心,春花小姐的武功是非常厲害的。」
這時場外不遠的樹林內傳出聲音,有人向他們招呼:「啊,你們果然在這兒練球!」
來人竟是竜之介,兩手還各提著一個『馬桶蓋』似的物件。
物件原來是兩付『軛』,是打傳統腰球時穿的配備,卡在腰上,擊球時便更能使勁了。這是導演經過研究考證之後,在墨西哥市找人訂製了六付,昨晚才運到,因此讓竜之介拿了來找洛哈同,要他們試穿一下。

洛哈同接過一付,這『軛』著手相當沉重,是木製的,確實像個馬桶蓋,中間圓形正好卡在腰上,後面有弧形的開口,以便球員側身穿入,所有的邊緣都已打磨光滑,整個木軛約四吋寬、三吋厚,難怪沉重。
洛哈同立即卡了進去,這等沉重的東西,恐怕要一段時間才能適應。
竜之介也褪下忍者白袍,卡進軛裏。
這時猿之助以日語向竜之介問道:「春花小姐看出來了嗎?」

原來他背著春花若子跑來協助洛哈同,又不希望被她看破這個情況,這段時間他本應該和凱薩琳並排坐在裁判席上,就是位於石環上方的高台中央,與東京先生和蓉娜的裁判席,高高的對峙在球場兩邊,非常顯眼,因此他請凱薩琳坐到他的位子上,當天她正好穿了黃白色洋裝,他又將自己戴的寬邊遮陽大笠讓給她戴,冒充他,而羅珊蒂則坐在媽媽的位子上,來瞞過春花若子。
調整著腰軛,竜之介說:「我到樹林邊,才知道你竟然也在這裏。」
不過他們兩人都不知道的是,羅珊蒂身上的那件老人外套,本就是『障眼法』的老祖宗,所以是解吉諾主動的幫了他一個大忙。

竜之介的英語似乎稍微流利些,他向兩人解釋,他在林內看了一會他們練球,但發現一項小的失誤,就是,實際球賽規則,凡以手或腳碰觸到球,都以違規算的,如此違規,將喪失一次控球權。
所以他建議,如今有了軛,他們應該集中訓練以軛去擊球,試圖找出更有效的控球和攻環的方法。
這個球場只剩一邊有石環,兩人遂以軛傳球,射球,模擬著實況來練習,猿之助則一旁充當著教練。
擊球穿環是最困難的,對洛哈同來說,幾乎是『不可能』的事,兩人練了一個多小時,只有竜之介,三次使出躍身空中擊球的功夫,才讓球擊中石環的邊緣被彈回,而仍無法使球穿環而過。

這種情況幾乎使洛哈同陷入絕望的境地,因為他根本不會武功,加上腰間卡了一個沉重的軛,即使盡全力躍起,都達不到預期的高度。
他們又努力練了半個小時,便聽到遠處隱約傳來吹響海螺號角的聲音。
這是片場總指揮美樂妮跟他們約定好的信號,表示球賽之前勇士舞蹈場面的拍攝,已近尾聲,他們應該立即回到拍攝現場,準備球賽的正式開拍。
這是現實所需,洛哈同只得草草結束練球,硬著頭皮隨猿之助和竜之介離開了這個廢棄的球場。

 

(接  -  第二十七段【盛大的祭典舞蹈】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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